CP酒茨,现代paro。
HE,请放心大胆地食用。
希望我周四活着挺过计量期中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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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吞童子走后的第十天,茨木童子去打了耳洞。
出门的时间特意挑在一个傍晚,他手里攥着金色的流苏耳挂,走得很慢。街灯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,他想,影子比人高那么多,大概是因为影子里面装满了孤独吧。不过这没什么。就算挚友爽约,我也还是要打耳洞的。——权当作别了。
他把耳挂放进衣兜里,走进萤草的办公室。门没关,萤草刚脱了白大褂,露出里面一身白底绣着鱼鳞纹的衣服来。这衣服从前从没见她穿过,大概是新买的。
年轻的医者见到他显然有些惊讶,“茨木?你怎么这个点来了?酒吞没陪你来?出差还没回来?”
茨木一反常态地低着头,“对不起,耽误你下班了。”
萤草摇摇头,“没关系的。电话都不打一个就来了,有什么事儿?你不会是……”
茨木截断她,“不是。我这次来,是想请你帮我打耳洞。”
萤草舒了一口气,“这好说,来这边坐吧,很快就好。”
她重新穿上白大褂,又洗手消了毒。茨木坐在椅子上,视线无意识间落到她的衣角,那里有一朵小小的蒲公英。在极不显眼的位置,像极了那些易被忽略的隐秘心事。
“蒲公英,很好看呢。”
萤草笑道,“多谢你。你也知道,我最喜欢蒲公英了。只是医院管的严,着装都要统一的。不好太张扬了,我就悄悄在衣角绣了这个。其实这么小,也没人看得出来。但是我觉得,‘喜欢’呀‘爱’呀,总还是要以一种方式纪念一下。无论是东西也好人也好。这才不算辜负不是吗。”
茨木闭上眼睛。
“好了,先打哪一边呢?”
“只打左边就好。”
“只打一边吗?”
“对。”
力道适中的按压从耳垂传来,触感是冰凉的。萤草语声轻柔,“耐心等会儿……等按麻木了,你就不会感觉疼了。”
晨间看到的消息又毫无征兆地跳进脑海,茨木心里翻江倒海,神色却还是镇定的。
耳垂按麻木了,就不会感觉疼了。人心呢?大概也是一样吧。所以这不是个事儿……不,这还是个事儿。那就应该多想一想,时时刻刻,每天每夜都想,或许麻木之后,就不会感觉疼了。
“好了,忍一下……”
银针破开皮肉穿过去的瞬间竟有种奇异的饱胀感,这让他没来由地想起酒吞。
酒吞,酒吞,哪儿都是酒吞。
茨木忽然站起来,把萤草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幸亏我手快,耳堵已经戴好了,不然肯定要出血了。你这几天注意别感染了,如果化脓就来找我。如果不出问题它会迅速恢复,很快你就可以戴别的饰品了。银饰金饰白金的都可以。茨木?你怎么了?你还好吗?”
茨木冲她笑笑,“我没事。谢谢你了,萤草。对了,可以给我几块酒精棉吗?”
萤草同意了,茨木接过酒精棉,径自去了走廊一头的男洗手间。他站在镜子前面,一言不发地看着镜中人苍白的脸。左耳上多了一枚小小的银珠,很是不起眼,但持续的隐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,有什么东西是存在的。
是了,疼痛这东西和爱一样,就算你刻意忽略,它也还是存在的,会在很多很多个瞬间,用最猝不及防的方式,轻易地彰显自己的存在感。
他用酒精棉擦了手,从衣兜里拿出那个纯金的流苏耳挂,给它也消了毒。流苏晃动着,将洗手间的灯光映成一个柔和的小光束,转瞬就消失了。
茨木卸下耳堵,又把银耳针摘下来放到一边,极慢地将耳挂穿过刚打好的耳洞。这过程很疼,明明十几秒而已却拉得无比漫长,茨木一言不发,手上动作沉默地继续。
终于戴好了。他试着晃了晃头,流苏随着他的动作摇晃,坠到了伤口,依旧钻心地疼,茨木不由皱起了眉。但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那个流苏耳挂之后,皱起的眉头又松开了。
他把银耳针和耳堵扔进垃圾桶,大步走出医院。
挚友,这就是我纪念你的方式了。
TBC
后续:【酒茨】耳洞(2)